1981年,沈福彭教授去世。束星北听到这个消息后,又一次对家人说:“沈教授的遗愿实现了,等我去世后,你们也要把我的遗体交给青岛医学院,千万不要火化,火化是浪费,对社会无益。现在医学院的尸体标本缺乏。”
按照束星北生前的遗愿,家人请求:一、请青岛医学院对他的遗体进行解剖、观察、研究,以便分析出长期注射肾上腺素对血压、心脏的影响;二、将他的遗体送青岛医学院解剖教研室,作为教学尸体直观解剖所用;三、将他的骨骼穿成标本,长期供教学使用。
此外,《束星北档案》一书还这样记述:有关文书忽略了束星北的另一项捐献:大脑。据知情人(护士、大夫)称,束星北在生命最后的时期,不时地讲到他的大脑,他称自己的大脑超乎寻常的聪明好用,连他自己也感到奇怪的是,70多岁的人了,脑袋却还跟二三十岁的时候一样饱满清晰活力无限,而且由于积累丰富了,各种各样的思想想法碰来碰去,闪烁着数不清的智慧的火花,让他备感遗憾的是,这些东西表达不出来了。“他要搞解剖的张大夫一定要解剖他的大脑,如果说大脑是一个小宇宙的话,他们一定会发现,这个宇宙与众不同。他们一定要好好解剖一下,会有发现,也会有一定价值的。”
对此,作者感慨道: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天才的大脑,它装载了无法估量的丰富无比的智慧和累累学识,如同宇宙,它拥有的是无尽的群星。束星北将自己的“大脑”作为最后的成果呈献出来,不仅仅是聊作未竟之愿和一生残缺的弥补,更是希望人们通过解剖来破译这个独特的“宇宙”。 1983年10月30日,束星北因患慢性气管炎、肺心病,病情恶化,医治无效而撒手尘寰,终年77岁。
1978年青岛市公安局到青岛医学院对束星北进行“外调”。图为“外调”证明信
1928年束星北赴美前夕在中国实业家、教育家张謇公馆前与全家人合影
劫后余生,束星北(左)和王淦昌坐在束星北家简陋的沙发上感慨万千(图片拍摄于1980年)
图为期盼“解放”、“摘帽”的束星北、葛楚华夫妇于20世纪70年代中期合影
束星北
李政道把束星北看作自己的“启蒙光源”,他在为刘海军著的《束星北档案》书序中感喟地写道:“束老师后半生的遭遇,让我心里很难过。科学的基础是人类的创造力,它追求的目标是真理和真理的普遍性。束老师为了追求真理,争取科学研究和教育年轻人的机会,竟会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束星北的才华横溢,但人生却很坎坷,让人不禁为可能成为爱因斯坦一样的科学家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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