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房仲甫

海洋文化一例——文身

文身，是海洋文化的特质之一。

此俗，源于百越，是在维护人身安全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种文化。这种文化，被叫做海洋文化，一直延续到今日。可不是么，不经意间，文身的人就会出现在你的眼前。世界五大洲都有。

它是一种什么样的文化呢？

古书上一本比一本说得具体。《礼记·王制》说：“东方曰夷，被发文身”。《墨子·公孟篇》说：“越王勾践，剪发文身”。这就是说，连两千多年前的越国国王勾践，也都文身了。

为什么呢？

越王勾践说：

“浩浩之水，朝夕既有时，动作若惊骇，声音若雷震，波涛援而起，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维，念楼船之苦，涕泣不可止”。

所以，当“船失不能救，未知命之所维”时，是靠文身来救命的。怎么救？《史记》说：“常在水中，故断其发，文其身，以象龙子，故不见害”。以“龙子”之纹的保护色来自救。

就是这样的一种文身风俗，在古时候通过航海传到了太平洋上的菲律宾、所罗门、夏威夷、圣诞岛、社会群岛、马克萨斯群岛、库克群岛，直到接近南美洲的复活节岛。

然而，你可知道，就是这个文身风俗，竟然演变成为龙船和“船头像”而传遍全世界的故事吗？

浩渺无际的海洋，把世界五大洲分隔开。两三千年前，是“海上桥梁”——船，作为联系的纽带，把“天涯”变为“比邻”。要问最初那些相逢于海上的船舶的名字，恐怕谁也回答不出，但是它们的形象，却被彼此识别的标志——“船头像”，记录了下来。

“船头像”，是人类古代社会向海洋进军的可贵记录。它是人类冲破大自然束缚的一种战斗历程的标志。美国海洋史学者埃道尔·斯赖克普认为“船头像”的绘制，“旨在安抚海神”。它反映了古代航海国家文化的共同特点。我国古代有的楼船船头上“作二石人，东西相对，像牵牛织女”。织女星，西欧叫天琴座；牵牛星，西欧叫天鹰座。中国和西欧的航海家，都曾利用这类星辰确定航向，做天文导航。通过渊源久长的交流互润，“船头像”的图像在中国更为丰富多彩，广为传播。

汉代楼船 采自《武经总要》 （公元前206—公元8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