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思源

哪里有利润，哪里就有疯狂。1846年，全世界900艘捕鲸船中有735艘是美国的。巨大的经济利益驱使着具有良好商业基因的美国人在喜怒无常的海洋上刺中幼鲸，再诱捕不肯离去的母鲸。

2009年6月22日，国际捕鲸委员会第61届年会在葡萄牙马德拉岛的丰沙尔市开幕。来自全球80多个国家以及绿色和平组织等国际机构的代表就保护鲸群、限制捕鲸、捕鲸预算和财政等问题展开了讨论。在错综复杂的利益纠结之中，本次会议像每年的例会一样，拿不出一个最终的解决方案。国际捕鲸委员会于1946年12月2日根据《国际捕鲸公约》在华盛顿成立，其最初的宗旨是对各国的捕鲸数量做出限制。此后，美国一直致力于将该其变成鲸鱼保护委员会。

然而就在该委员会成立的22年前，最后一名水手登上了新贝德福德港口，预告了曾帮助一个年轻的国家从一个被压榨的殖民地变成全球霸主的行业——捕鲸业，将在美国寿终正寝。

19世纪80年代，新贝德福德港口的人口仅为2万，却是当时美国资本最为集中之地，利润的来源正是鲸油。“在新贝德福，做父亲的都拿大鲸给他们的女儿，分几条小鲸给他们的侄女做嫁妆。你必须去看一看新贝德福的阔绰的婚礼；因为，据说，每个人家都有油池，每夜都毫不在乎地通宵点起鲸脑烛。”这是被誉为“美国最伟大的小说之一”的《白鲸》中的描写，该小说细致地展现了捕鲸业在美国发展的黄金时期的面貌，尽管它所描述的职业和生活方式在美国已经彻底消失。

美国的捕鲸业源远流长，早在1712年美国还未脱离英国殖民统治的时候，猎捕抹香鲸的行业就已经存在，巨大的经济利益驱使着具有良好商业基因的美国人在喜怒无常的海洋上刺中幼鲸，再诱捕不肯离去的母鲸。

独立战争之后，摆脱殖民地身份的美国立刻与原来的“老东家”英国做起了鲸制品买卖。英国人为了保护本国的捕鲸业，给进口鲸脂设定高关税，聪明的美国人显然认定英国自己的捕鲸业不足以满足伦敦街灯的燃料需求，在人类发掘出石油以前，鲸油为全世界新兴的工业革命提供宝贵的机械润滑油，并点亮了欧美大陆的城市生活；此外，鲸制品开始超越皮毛制品，成为殖民地输入英国的最主要产品。在当时的欧洲上流社会，贵妇们流行穿一种源于文艺复兴时期的西班牙风格女装，该女装的特点是，在夸张下半身的同时，上半身则使用束腰的紧身胸衣“巴斯克依奴”来整形，腰被勒得很细，胸也被包在倒三角形的“巴斯克依奴”里面。制作这种时常令贵族女子晕倒的紧身胸衣时，就取材于有出色弹性和韧性的鲸骨和舌颚部的纤维组织。